儿时的猪尿泡足球
文/杨传河
俄罗斯世界杯足球赛吸引了亿万球迷的眼光，看着赛场上球员们紧张激烈的角逐，大家时而兴奋时而叹息，而我却想起了儿时的足球，此球非彼球，世界杯赛用的是优质畜皮制作，而我们儿时的足球则是用猪尿（sui）泡做的，说出来恐怕现在的年轻人不会相信，可当年我们孩提时就是这么用猪尿泡当足球踢的。
50多年前我们国家少年儿童的运动器材很少，中小学生们也没钱买足球，就用猪尿泡做成的皮球当足球踢着玩。猪尿泡又称猪小肚，它与猪大肠都被老南京人叫作“猪下水”。那时公家养的猪都是送到“肉联厂”批量宰杀，屠宰厂将积少成多的猪尿泡批发给腌腊加工厂做成卤菜，或腌制成香肚；而私人家养的生猪宰杀后，主人嫌猪尿泡骚臭难闻、无法洗净就弃之不要。可顽童们却拾起它，经过草沫灰除油袪臭，再以口碱水过洗，然后用嘴对着瘪拉拉猪尿泡的口吹进气，那薄薄枵枵的猪尿泡就被吹成一个大皮球。此球呈椭圆形，如橄榄球一般大小，虽为皮球又似气球，踢起来轻飘飘的。尽管如此，只要有球踢，顽童们还是时常聚在一起进行足球比赛。
那时的足球在中国还没有形成气候，学校的足球只能上体育课在校踢，足球拿出校外是不容许的。虽然当时的足球只有块把钱一个，可学生们还是没有钱买，然而大家就非常喜欢踢，于是就试着用猪尿泡做成皮球踢，这一踢还就蛮好玩的。他们不论人多人少、场地大小，拾两块砖头当球门，小伙伴们兵分两路就以猪尿泡当足球比起赛来。虽然猪尿泡足球踢起来轻飘飘的没得劲，用力蹬脚也踢不远，但是大家的比赛兴趣却很浓，多数人都是利用飘起来的猪尿泡高抛球用头攻入球门。
说实话用猪尿泡做足球进行比赛在现今看来是蛮搞笑的，可当时的孩童们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要有球踢什么都不在乎，大家玩得开心就忘乎所以。他们在课休时借着学校的操场踢，放学后就边走边踢。然而就是忘乎所以，时常不慎把猪尿泡踢到路上行人的身上。如果行人是小孩也无所畏，说不定猪尿泡从他身上落下还会抬起一脚踢过去，倘若是大人就会不高兴了。因为猪尿泡有一股骚臭味，虽经洗净但还有很多人厌恶它。当它被吹气做成皮球踢到自己身上，虽不伤害人的身体也不产生疼痛，但还是很生气，因为老南京人有句歇后语叫作：“猪尿泡打人不疼——但很胀气”。气归气，被猪尿泡沾身的大人见娃儿愣头愣脑地站在那块也奈何不得，只能自认倒霉骂两句走人。娃儿们见大人走后只是伸了伸舌头，又继续玩起他的猪尿泡足球。
不仅这样，娃儿们还模仿运动员在汗衫上印上红的绿的阿拉伯数字号码，他们在汗衫的前面左上角印小数字，后面印同样的大数字，号码数字从1到9自己选择，有印个位数，也有印十位数，多数人还是印上自己的学号。不过，那个时候娃儿们很少印“1”字，因为“1”字是当时女生上厕所的代号，故而当年就没有人愿意在自己的汗衫上印着上厕所的号码。他们边走边踢着猪尿泡足球，一时间，成为当时一道颇为搞笑的亮丽风景线。
作者简介
杨传河，原南京港务局客运站工会主席，已退休，年开始写作，先后在《新华日报》、《南京日报》、《扬子晚报》、《金陵晚报》、《南京晨报》、《南京港报》等多家报刊发表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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