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金报休刊夕阳西下,断肠人还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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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明天,江湖再见!

谨以此文致敬所有仍在坚守的传统媒体人;也在这个拥抱新媒体的青青艾地,珍重地道一声:亲爱的,感恩有你,我们还在努力!

听到楚天金报休刊的消息,我离开记者岗位已经两年多了。

消息震动了传媒界,我约了几个记者朋友一聚,其中就有楚天金报的记者朋友,谈起报纸休刊的事时,他们也无奈、也哀叹,纸媒的衰退,是时代大趋势,不是仅凭记者编辑就能扭转乾坤的。

记者朋友说,之前就有各种小道消息说“金报不保了”,大家不是没有心里准备,可当消息真的来了,大家还是很难过。

有人说,有一个男记者将最后一天的报纸找出一摞,给大家人手发一份,说:“这是最后一期的报纸,大家留着作纪念吧……

这样的场景,何其熟悉。两年前,我所在的报纸也遭遇停刊。

至今我都无法忘记,我所在的报社副总编辑吴琳失声痛哭的情形。

吴琳还是一名记者时,就是社里的神话,每每报社开大会时,老社长总是鼓励记者,要向吴琳学习,说她铁肩担道义,虽为女辈,但巾帼不让须眉。

的确,我还记得,吴琳做记者时,报道过一系列有影响有正义感的深度调查事件,比如肾脏黑窝点交易内幕、比如假章假证假发票窝点暗访等。

有一次,暗访被人用刀架着脖子,命都差点丢了,最后靠自己的机智成功脱身,也曾因曝光公司内幕,受威胁后长期被人跟踪尾随……

我是大学毕业进了吴琳所在的报社。那时候,记者真是一个有尊严且多金的职业。

老记者跟我说:上个月发的一叠现金还没来得及存银行,这个月的稿费又来了。

有的老记者还跟大家算了一笔账:年初记者一个月的收入1万多元,而当时房价不到元/平米,相当于一个月的收入可以买3个平方。

可是,十几年过去了,记者的收入不升反降,大多数在五千上下晃荡。此时,城区房价已经突破2万以上。

吴琳,当时是我所在的深度调查部的部门主任,深度调查部是一个让人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部门,每次报道的基本上都是负面新闻,经常得罪人,弄不好一个数字之误,就可能惹上一场官司。

记得我写的一个热线投诉稿件。当时一家连锁洗衣店被市民举报欺诈,干洗实质上是水洗。次日见报后,老板一大早就怒气冲冲地来到报社找记者算账。由于记者白天基本不坐班,当日夜里,他再次带人来报社要人,吴琳见状让我先回避,上前说,有什么事找她,结果那帮人以为她是主笔记者,强行把她用车带走。

警方找到吴琳时,她已经在寒冷的小黑屋待一夜。天明时回来时,她笑着跟我们说,小事。

还有一次,有个记者从林业系统得到线索,某区一杉树林被开发商砍后建度假村,严重破坏环境。那位记者经多方走访调查后,写了一篇头版稿子——近千棵杉树被砍,只为开发度假村。

登报当日,开发商带着一帮混混来报社,当场就要打记者,并反复质问:“棵树,你数了没有?没数你就敢写?手指粗的树你也算在里面吗?你这不是要让我坐牢!”这篇稿子的夜班编辑不是吴琳,稿子也不是她审的,但她还是从办公室跑出来,耐心沟通解释后请对方吃了一顿饭,摆平这件事。

吴琳回办公室后,对那位记者和我们深度调查部的全体记者说:“这件事虽然解决了,但是说明我们有疏忽之处,你们以后工作写稿要更仔细,当然,遇事不要怕,是真事我们就敢写!”

吴琳的付出,也有了回报,从深度调查部主任升到了报社编委、副总编辑。

她在这家报社一共度过了15年,报社见证了她的恋爱、她的婚姻、她的女儿出生、再到上学读书。她经常要加夜班审稿,就让读小学的女儿在办公室写作业,写着写着就趴到桌子上睡着,直到凌晨下班,吴琳就抱着孩子坐车回去。

但纸媒的寒冬来临了,到底是波及了我们。我记得停刊的消息来得很突然。那天,报社通告栏里贴出了红头通告:经报社党委研究决定,报纸停刊。报社将成立清算委员会,负责员工遣散补偿及其他资产清算。

一名女编辑扶着过道的打印机泣不成声,大家怎么劝都劝不住。大伙都知道,她大学毕业就来了这里,当初为了这份职业,和相恋5年的异地男友分手,后来又在这里结婚成家。

停刊通告是吴琳亲自贴的,当最后一张通告贴在走廊尽头时,她转身冲进办公室,失声痛哭。我和同事跑进去安慰她……

之后的几天,偌大的副总编辑办公室,以前即使深夜,编辑、记者拿着报纸打印清样跑进跑去,很是热闹。如今,办公室里冷清地只剩下吴琳一个人。

报社解散后,大家各谋生路。跑公安口的记者后来考进了公安系统,负责新闻宣传工作;跑开发区的记者,后来以聘用身份进了开发区体系,开始了朝九晚五的公务员生活。

有想法的记者,与时代接轨,有的创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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