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上方“静静写字” 廖东平,笔名:九泷十八滩,中国闪小说学会理事,广东闪小说学会副秘书长。作品散见于《天涯》、《杂文选刊》、《小小说选刊》(原创版)、《芳草》、《微小说月刊》、《参花》等报刊,闪小说入选《古贝飘香》、《卧底闪小说精选篇》、《中国迷你文学篇》、《闪烁其词系列小说丛书》、《璀璨星空》、《文学新浪潮》等书籍。曾先后获年深圳市工人文化馆,青年文学小小说联合征文冠军奖;年第三届e拇指手机文学原创争霸赛金拇指奖;第三届e拇指手机文学原创争霸赛优秀奖、最高人气奖;中国文化摄影网年首届百字小说优秀奖;年首届“古贝春杯”全国暨海外华人小小说大奖赛优秀奖;中国第三届闪小说大赛铜奖;红茅液杯闪小说征文优秀奖;陀螺文化杯闪小说大赛优秀奖;-年度庄逢时海内外微文学奖;年第一届时代文学大赛优秀奖。年邻家微咖大赛周冠,月冠。
慢
沙石村纪事 沙石村七分石头,两分沙,一分土。寸土如金。
坊间传闻,沙石村里的风水地理师林半仙看中了一坟冢宝地,就在村周围的石山上。
众村民皆不知在何处。
林半仙早有打算,生于斯,长于斯,死于斯,母亲百年后安葬于此。
由于土地少,村民死后,要不埋在很远的山外,要不在石头上垒起石冢。
村里土匪曹猛多次上门,令其将宝地吿知,林半仙婉言拒绝。
他对曹猛说:玄术很玄,我告诉你,我就一命归天,我还有八十岁的母亲要孝敬。
曹猛送来一礼盒。
林半仙打开一看,是两只麻将牌,一只是一筒,另一只是西。哼,让我母子一同归西!
不久,曹猛神秘消失。有人说他去面壁了,有人说他去了西北圣地。
曹猛回来时是年,那年冬,八路军通讯员带着重要情报,穿越敌占区,来到沙石村,小憩后准备翻山北上,被汉奸吿密。
日本人带着一队兵马直扑沙石村,将村里的男女老少押解在村头的石场上,日军队长咆哮:不交出八路军,全体村民格杀勿论。黑洞洞的机关枪全部对准村民,咔嚓咔嚓的上膛拉栓声四起。
空气瞬间凝固,灭顶之灾倾刻来临。
千钧一发之际,曹猛大喝一声:我是八路军!
只见曹猛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走上石阶。
众人惊愕,只见曹猛拉响了手雷……
日本人走后,林半仙吿诉村民:坟冢宝地在后石山的半山腰上。
这是一块巨石,村民扒开碎石,里面一凹槽正好可安放一副棺材。
从此,每逢清明,村民都自发地到墓地为曹猛扫墓。 曹猛土匪变成草莽英雄,这是他的壮举成就的。英雄不问出处,正所谓。故事跌宕起伏,一个寸土寸金的小村落,能有一处墓地有土自然是好风水。所谓入土为安吗?曹猛曾追问风水先生多次,皆无果。最后自己成了英雄,就被葬在此处。最合适不过的了。当然有点过度的伏笔不会显得唐突。否则一个土匪瞬间变英雄令人不解。剿匪为兵,一致抗日,自然是历史的车轮碾过的痕迹。一个人的好与坏,不能片面下定论,写出一个人平凡之中的不平凡。
英子
妈来电,多次催我结婚,这次我应承了。说春节一定带一个媳妇回家。
我和英子包了一部出租车,从深圳回我故乡粤北山城。
汽车在山路巅簸,车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英子甜蜜地依偎在我怀里,就象婴儿熟睡在摇篮中。
突然,汽车在急转弯时,翻下了一个小山坡……
司机手臂骨折,我擦伤了头皮。英子脸色发青,看上去没什么大碍。只是攥在手里,准备送给妈的玉手镯跌碎。英子手里捏着一弯残镯流下了二行泪,我将她搂进怀里,无言的安慰。
在一个乡村的小诊所里,医生忙着救治痛得嗷嗷叫的司机和我。
这时,英子声音微弱地说:东,我肚子很痛……
话没说完己软绵绵地倒在我怀里,我伸手一摸,她肚子肿涨如皮球。
“医生!医生!”我大声地叫着,可是,一切都晚了!英子是内伤,肝脏破裂,引发大量内出血。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
“英子!英子!”我紧紧地抱着她,大声地呼唤着:“你听见了吗?!我要娶你呀,知道吗?”
文风百变,痴情不变,时而哀怨缠绵,时而智慧洒脱。其作品《人贵有自知之明》,寥寥数字,勾勒世相,让人会心一笑,《英子》用平淡的语调来表达刻骨铭心的感情,感动了网友,也感动了评委。
《英子》获第三届E拇指手机文学大赛“月度最具人气作品奖”
癖 中秋节又快到了,吴局长开始忙了,自从他十年前坐上这个位置,养成了这个好习惯,喜欢逢年过节到一些困难户家里去慰问,他对手下说:这是我的癖好!
今年去哪里呢?吴局长思来想去:还是到棚户区吧,那里的居民贫困,住的地方环境差,拥挤不堪,最能体现领导的关怀。
他喜欢把米、油送给贫困户手里的瞬间,那十几秒,媒体记者的闪光灯,嚓、嚓、嚓,吴局长觉得很光彩。
在贫困户九龙家里,吴局长握着九龙的手,露出满嘴的烟熏牙,有声有色地说:过节啦,给你们送温暖。我们时刻想着你们的困苦,这里住宿条件差的境况,不远的将来会彻底改变的,不管地皮房价涨多高,我们也会让大家居有其屋,请你们放心。
九龙握着吴局长冰凉的手,五味杂陈,两片嘴唇嚅动着,想说什么,最终没说出来。
一片闪光灯下,吴局长正要转身到第二户人家时,突然,狭窄的居民过道旁,放在木架上的骨灰盒里伸出一只手拉着他的衣服:吴局长,我申请多年了,现住在这鬼地方,又挤又脏的,上辈子分房没轮到我,如今下辈子希望尽快安排我住入经适墓。
吴局长心一惊,急着离开,猛的一扯,西服撕烂了,闪光灯下,吴局长显得很狼狈。
吴局长习惯逢年过节去慰问困难户,或者在所有人眼里,他是在关心贫困百姓,但从九龙欲言又止的嘴唇上,从骨灰盒里伸出的那双乞求的手上,足见吴局长是个不作为的官员,他癖好的是记者闪光灯下建构出来的荣誉,他在享受这个套上一层层光环的面具。结尾以荒诞的手法——成了骨灰的人居然能伸出手拉扯吴局长的衣服。这一细节的出现,把情节推向了高潮,讽刺到了极致,也给了读者非常强烈的情感冲击力。
素质 走进营业厅,领了号,我选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我看了一下号码,眼睛盯着上方不断闪动的电子屏幕,还有十多人才到我。
等待的时间太长了,我开始烦躁起来。嘴里的口香糖反复嚼,早就没了味。我在口袋摸出了一张推销员给我的名片。我把嘴里的口香糖残渣吐在名片上,一边左望右看,一边偷偷地将残渣粘在板凳的底面。正当我往后张望的瞬间,看见了一个人进来,他小声地跟保安说了什么,保安从机上摁了一张号票递给他,大声地说,坐那边等吧!
进来的人,像一个做泥水活的民工,蓬头垢面,衣服上沾满了星星点点的泥水,看上去很邋遢的样子,他赤着脚,往这边走来。
我打算离开座位,我猜想他一定会坐我旁边,因为只有我旁边有一个座位。
只见他两眼怯怯地看了一下周围,径直拐到了一个角落蹲了下去,安静地等着。
这时,我突然想放屁。我完全可以走到洗手间去的。
我很烦躁,我就在座位上放松了。座位上的人群有点骚动,从我旁边,后排慢慢扩散开去。我脸上掠过了一丝笑意。
终于轮到我了,办完汇款手续,我走出了营业厅。
这时,我在营业厅门口,看见了一双湿漉漉的沾满泥土的胶鞋。
我埋下头,逃离似的离开了营业厅。
本文的成功全在细节和对比上了。无声的语言的对比,动作的对比,灵魂与灵魂的对比,榨出“我”皮袍下的小来。其实,这样的我无处不在,乱吐口香糖,缺少社会公德,表面上文质彬彬,内心里龌龊肮脏,败坏了城市文明的形象。相反,一些人即使地位卑微,也会将文明镌刻在心上。世人往往以貌取人,今天读了廖老师的佳作,将不再会有成见。全文全在悄无声息地刻画,一个成熟的中年人的写作,其作品的成熟之处也是无言的。
那年 大清早,老伴拿了三元钱叫他去镇上买一双鞋给二娃,剩下的钱,割点猪肉回来,全家人半年没吃过肉了。
二娃一直光着脚丫,寒假给生产队放牛,挣点工分。
二娃赶着几头牛到山坡吃草,一头牛屙粪,二娃两脚踩进牛粪,哇,好暖和呀。正享受着温暖,几头牛已跑到队里的菜地,把大白菜吃了一片,年底分红,队里扣了他钱。
在镇上,他不顾老伴的交待,先进药店给老伴抓了几副中药。
她给他生了五个娃,一直患有贫血症呢。
买了一双二娃的布鞋,他身上就剩下贰角钱了。
怎么买肉呀?
在一个摊档旁,他站了半晌,见别人一块肉一块肉割回去,喉嗓直咽口水。手里拿着皱巴巴的贰角钱,闻着肉台上的肉味硬是不肯离开。屠夫见状,便无聊地和他打起赌:你这狗样,生吃三斤猪肉,算是送给你。吃不完你那贰角钱就输给我。旁边的人都围观起哄,他二话不说,把屠夫称好的三斤猪肉,切成一块块小块,当着众人硬是把猪肉全部吞下了肚里。屠夫开始还嘿嘿嘲笑着,最后剩几块肉时,心痛地看着他吞一块肉,闭一下眼,嘴巴嘟起:哟,我的妈呀你行!
他赢了。
他抬起脚就往家跑,一到家就大口大口地把猪肉呕吐出来。老伴把他呕出来的猪肉洗干净,做了一盆红烧肉,全家人终于可以开荤了。
虽然这篇微咖没有巧妙的布局,抓人眼球的形式,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但我带着好奇心,读的津津有味。第一,因为故事本身就有趣,无需太多技巧。二,我对于那个年代的事情不了解,年代感使故事陌生化,陌生化是吸引读者的读下去的一个因素。三,语言紧凑,简洁,不拖沓。全篇读完,既感觉心酸,又为这家人质朴儿真挚的亲情而倍感温暖。艰苦的环境的反衬出亲人之间的关爱,人间的温情。
有关作者
她,在平平常常的生活里,写着清清浅浅的文字;在不大不小的空间里,经营或甜或涩半亩方田。
张红静,山东肥城人,中国闪小说学会理事,中国散文家学会会员。代表作品有散文《寄居地》《我的杨树》《行走的麦子》;短篇小说《一千个李煜》《我的杜鲁门》;闪小说及小小说二百多篇。作品见于《读者》《意林》《文苑》《视野》《天池小小说》《金山》《小小说选刊》《小小说月刊》《喜剧世界》《微型小说月报》《散文选刊》《金陵晚报》《威海日报》《江苏工人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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