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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山日报
年11月23日
张玉明
一直以为“肺”字的右边是城市的“市”字,就这样无知无畏地写着。直到有一天,我在黑板上板书时,一个小女孩举手说,老师,你写错了。我才如梦初醒。
还有一个“缘”字也是。记得有回考试,卷子上有“亲缘”一词填空,许多孩子没写出来。订正时,我便在黑板上写了一个大大的“缘”字。刚写完,后排的大个子男孩就站起来,说我写错了。我愣在讲台上半天,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便让男孩上来写给我看。原来“缘”字的右上部是“互”字的中间部分,而我将它写成了夕阳的“夕”了。
知道这两个字的正确写法时,已经写错了许多年。若不是孩子们提醒,可能会错上一辈子。这两个错别字,对我的人生道路有没有影响、有多大影响,已无从考证,也无心考证。我现在惴惴不安的是,还有哪些字被我写错了,而我还蒙在鼓里。
人的一生会有许多错。有的错比较浅显,很快就明白了。像学生考试,有的一出考场就晓得错在哪儿了,当场就落了泪。有的和同学一对答案,也知道了,呆坐一旁,不吱声了。最不济的,等到卷子发下来,看到了老师的红叉叉,也什么都明白了。
有的错很隐蔽,无法察觉。像病毒,无色无味、无踪无迹,害人于无形。明明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得罪了人,却浑然不知,甚至还洋洋得意,自以为是,也没有人提醒。别人可能觉得这些是小错,不值得提,提了怕引起误会和尴尬,就容忍了我们,不和我们计较。我们就稀里糊涂地一直错着,不知道改正,也不晓得道歉,结果考试丢了分,测评少了票,晋级泡了汤。我们常常牢骚满腹,怨这怨那,恨命运不济,叹怀才不遇,却从来不从自身找原因。蛇不知自己有毒,人不知自己有错。人要有自知之明,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人生难免不错。其实,错了也不要紧,要紧的是知错改错。改错也不难,人心向好,除了极少数顽劣不化,谁不愿改错归正、止恶向善呢。难的是如何知错,谁会告诉你错,谁肯告诉你错。
有同事晋升,测评民意,大家围在一起座谈。谈优点时,大家发言踊跃,场面热烈,不吝溢美之词,争着锦上之花。等到提缺点时,场面顿时冷清下来,个个噤若寒蝉,惜言如金,勉强提一两个意见,也是轻描淡写、无关痛痒。只要前世无冤仇,现世无过节,谁会去揭人短,说人错,找人茬?
都知道忠言逆耳,良药苦口。我们去哪儿寻这忠言良药呢?这世间能直言不讳地告诉我们错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了。至亲至爱的父母,因为舐犊情深,免不了纵容护短,不能算。势不两立的冤家敌手,按理刀刀要害,句句箴言。也不尽然。有面目狰狞的,也有笑里藏刀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叫人难辨,也应该排除。思来想去,似乎只有两种人符合:小时候是迂腐较真的老师,长大后是天真无邪的孩子。
老师两鬓斑白,戴着厚厚的眼镜,像个拣破烂的,整天在作业堆里挑错拣错。画叉叉,扣分数,罚抄写,喊家长。一遍遍订正,直到完全正确。自己乐此不疲,学生恨之入骨。但他仍不罢手,过十天半月,腋下又夹来一沓试卷,摸底测试,看是不是真的记牢了,真的不错了。一位哲人说,学校就是告诉你哪儿错了,再告诉你正确答案的地方。老师就是那个告诉你错和答案的人。
丰子恺老先生在《儿女》一文中说,世间事物的真相,只有孩子们能最明确、最完全地见到。童言无忌,有话直说,眼里不揉沙子。皇帝有没有穿新装,只有他们看得真切,也说得真实。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孩子为镜,可以辨真假,判对错。愿与孩子为伍,一路并肩同行。
张玉明,中学特级教师,正高级职称。业余时间学写散文,内容多与草木鸟兽有关。年在《现代快报》《金陵晚报》《团结报》等大市级以上报刊发表文学作品30余篇(首)次。尹山人读者的赞赏,作者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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