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云大山里的川红橘

大山里的川红橘文/纤云(安徽)外公外婆住在四川的一处大山里,他们一辈子任劳任怨,吃尽了苦头,才把我四个舅舅和母亲拉扯长大。我的父亲是地道的安徽人,一次阴差阳错的缘分,认识了我的母亲,最后顺理成章地有了我们仨,我就是方家那个羸弱的二姑娘。小时候,我有一半的时间都居住在四川。四川对我来说,就是人间仙境、世外桃源。外婆家的四合院,是我童年的月光宝盒,那里的大山,就是一个巨大的藏宝地。我对四川的一切充满了好奇,心里总有问不完的问题。我无法想象穷苦的山民,是如何用竹子、石块、木头与泥土……在这高高的山上,建造完成这些颇具地域特色的四合院的。我常常站在院子中间,长久地观察那些长了杂草的瓦砾,以及后墙坡头高过屋顶的芭蕉树。我的玩伴和同学,还有老师,多是比我辈分大的长辈。我非常钦佩我的老师,拿起课本,他们就是教书育人的先生,放下书本,他们又是勤恳劳作的山民。上学、放学的路上,总是习惯性地一边用目光搜寻树上掉下来的酸枣,一边欣赏坡上、林间的奇花异草。有时幸运拾捡到掉落在地上的板栗,便会不惧坚硬的外刺,硬生生将壳掰开,取出里面的板栗,放嘴里嚼啊嚼,那个味美啊,口水流了一地。完了,还要贪婪地瞄一眼路边外公载种的橘子树,眼巴巴观察橘子的长势。山里的橘子树,就像山里的人一样实在,给它一点养分,它就会结出满树的果子给你。懂得惜福,不会忘本。外婆家有许多橘子树,蜜桔,碰柑,橙子……数量最多的,就是川红橘了。红橘成熟的时候,外公会对我说,莉儿,摘橘子吃可以,摘矮处的哈,不要把橘子树枝给我折断了啊!平时想吃橘子,都会想起外公的话,在低处采摘,偏偏有一次放学,眼馋树顶上那大大的红橘,便趁四下无人,不由分说地爬上了树,一只手死死抱住树干,另一只手努力够那一枝结着大果的橘子枝。只听到“啪”的一声断裂,大红橘到手了,橘枝也断了,脑子里立马一阵风起云涌,只好智慧地把还连着树皮的橘枝,技术性地靠在另一根橘枝上,祈祷它还能够起死回生。外公终是发现了枯死的橘枝,对着我试探一番,没有问出结果,便不再追问下去。其实,外公心里是知道的,他心疼橘树的同时,更心疼的是他这个孙女。川红橘是我童年时候喜欢吃的水果,但在当地,已经被很多吃客嫌弃。它有籽,味带酸,吃多了还上火,不如蜜桔、碰柑、橙子受欢迎,价格还低廉,不能创造更高的经济价值,许多山民都不愿意再种植,甚至不得已砍伐。川红橘在水果市场已经少人问津,满山遍野的红橘更是无人稀罕。但是,外公很珍惜自己种下的每一棵红橘树,爱大山里的一草一木,每个村人,更爱家里每一个亲人。每年他都会细心地修剪、打药,精心护理,到了收获的季节,还会扛着木梯上树采摘,再用新鲜的松针一层一层覆盖,放进自己编织的竹兜里保鲜。等待年关时节,儿孙们回山里过年了,外公便会含着叶子烟微笑着嘟囔,让我们去昏暗的偏房,摸一只收藏完好的川红橘,解馋。小说版权为作者所有,文责自负,图片来自免费网站,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总编简介:纤云,祖籍安徽,做过干花设计、教师、出纳、宣传、行政、策划等工作。年开始写作,期间停笔数年。有作品刊发《芜湖日报》《中国平煤神马报》《海口日报》《金陵晚报》《綦江日报》《武陵都市报》《广饶大众》《亮报周刊》《景德镇日报》《夏津大众》《石家庄日报》《安徽科技报》等报刊,著有个人文集一本。现为四川散文诗学会会员,多平台作者。有作品入选网络文学平台及纸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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