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果
文/侯月兰
正值金秋时节，秋风吹起细细的雨帘，轻轻地弥撒在空中，带来丝丝的凉意。枯叶在风雨中摇摆欲坠。漫步在路边的林荫下，低头捡起一片飘落的船形的叶子，竟发现它里面结着二三粒如同小指甲般大小的褐色梧桐树果，这久违的梧桐树果，瞬间勾起了我童年的记忆。我的童年是在公园路体育场对面的老宅中度过，那时我们家前后、周围住着十几户人家。在我的记忆中，距我们家不远处的马路边，除了众多法国梧桐树，还有一颗很粗、很壮的青桐，每到秋天都会挂满梧桐果，这棵青桐高大魁梧，树干无节，向上直升，高擎着翡翠般的碧绿巨伞，气势昂扬。树皮平滑翠绿，树叶浓密，从干到枝，一片葱郁，显得清雅洁净极了，难怪邻居们称它为“青桐”“一株青玉立，千叶绿云委”，这两句诗，把这颗梧桐的碧叶青干，树影婆娑的景致写得淋漓尽致。然而这颗遭人喜爱的梧桐，从何而来？又是何人栽培？我们这些孩子都不得而知。只记得每年夏天，当我们做完暑假作业，邻居同龄的伙伴们，都喜欢到梧桐树下跳皮筋，玩游戏，跳累了坐在梧桐树下，尽享树荫带来的清凉惬意。记忆中，生性顽皮的二哥，喜欢用竹杆粘鸟，记得童年的一个盛夏的傍晚，当我写完作业，走出门外，正好看见光着上身，只穿一条短裤，脚上靸拉着木靸子的二哥，拿着个小铁罐子和小铲子来到梧桐树下，垫着脚用小铲子把梧桐树竿上冒出来的梧桐树油，刮进小铁罐子，也不知刮了多少，拿回家后他把正烧着水的锅端下来，然后把那桐油罐子放在炉子上熬起了桐油，熬油的同时，还时不时地用小木棒子挑出桐油，窝着嘴边吹着，边用手捏捏，看粘不粘。当桐油熬到成胶状时，二哥便忙活开了，他用小木棒子把桐油挑出，绕到那根事先准备好的细竹杆的尖尖上。一切就绪后，二哥便和同他一样喜欢粘鸟的伙伴带着装鸟的笼子去了郊外，晚上回来，必然会带回很多麻雀、知了等“战利品”，为此二哥可没少被母亲训斥，认为二哥不务正业。秋天到了，当树上的叶子秋风吹得如彩蝶般满天风舞时，我们这些嘴馋的孩子便忙活起来，打梧桐果是我们最忘记不了的事，邻居伙伴中，同龄的男孩子、总比女孩子少，因此打梧桐果时，女孩子们总是命令“猴”似地男孩子们爬上树去摘，而女孩子们用带钩子的竹竿，仰着脖子往下勾，梧桐树上的船形叶子带着果子纷纷落地，我们把叶子里的梧桐果一个个摘下来，放进铁锅里炒，当果子颜色发黄时就熟了，咬开皱褶似的壳，里面露出一颗小小淡黄色的果肉，嚼在嘴里味道油嚰嚰、又香又糯.......。岁月任冉，转眼间几十年过去了，尽管当今超市货架上摆放着琳琅满目和五颜六色的近几千种食品，但终究敌不过儿时的零食梧桐树果，它会使我常常想起旧时的伙伴和童年的往事.........作者简介
侯月兰，原南京港股份公司工会图书管理员，87年入党，现已退休。97年开始写作，先后在《南京港报》、《扬子晚报》、《现代快报》、《金陵晚报》等多家报刊发表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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