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载年4月11日《金陵晚报》)
烧制出脆弱的永恒
任辉说:“我爱上陶瓷,很大程度就是喜欢它比较随性。而且最后成品出来,所有的痕迹都保留在上面。”
其实,对生活的感悟也是,它常常是一种感觉,忽然涌上心头,随后也许就忘了。然而,任辉却将这种稍纵即逝的瞬间用文字记录在了陶瓷上,经过烧制,留住了这种“脆弱”的永恒。
我们经常会删除或者刷新。我们常常会行进与遗忘。而陶瓷上的日记,却留住了这生命的瞬间记忆。
“任辉,男,年12月4日生,这是身份证上写的,实际日期是年11月18日,出生在山东泰安,我从小体弱多病,10岁以前天天走在乡村之间的路上,以为日后无力娶妻,更无能力生子,16岁身高不及公分,父母甚是苦恼。17岁开始渐渐成人,为谋日后生存开始学习……”也许你想不到,这段文字是一位叫任辉的陶艺家烧制在一只瓷瓶上的自传。
壶上日记记载日常生活
去任辉在南大金陵学院艺术学院的陶艺工作坊,尚未进入就会被其室外的“造势”打动,满墙的陶瓷碟,木架上随意吊着的陶瓷小瓶,一走廊的手绘青花瓷瓶,每只上的蝌蚪、小鱼,乃至随手画出的图案都那么自由自在。瓶里蓄满了水,不知是不是雨水。而红色的木马,高高低低的水缸都在彰显着自由,墙上一个麻绳系扣的磁盘上手写着:“看那些人吧,在盛满玫瑰花的容器里蒸发。”而那只写着主人自传的瓷瓶,正摆放在门口。
而走进去你更会目不暇接,旧木板打制的自己设计的橱柜,到处是灵性、随意的陶瓷件,不小心你还会读到一段挥洒在一把瓷壶上的文字,比如:“我昨天在海福巷吃饭,陈震宇带了两瓶二锅头,喝了半斤多,老徐来了,老钱来了,老钱又喝高了。自己坐车回家。年6月16日。”
误打误撞进入陶瓷这行
就像自传中写到的那样,任辉生长在泰山脚下。“我们小时候经常在山上小溪间捉鱼。有一回,一群大概有几十斤重的大鱼随水流一起玩耍冲浪,来到一块高地上,它们却没有力气返回低处,就搁浅在一块高地上,我们都把它们捉住了。鱼太大,卖也没人要,只好自己吃,吃了好多天。”所谓三岁看老。山里娃胆大心野,也有自己的想法,更需要足够的空间自由挥洒。
“我一直是自由人,外聘于南大金陵学院艺术学院教陶艺课,还带学生毕业设计。我是泰安艺术学校毕业的,学的是绘画,之前还跟着老师学过雕塑。年的一天,我和朋友闲聊,他说起一家高档会所的老板正在到处跑,寻找做大型陶瓷壁画作品的人,我说,我会呀。当时我想的很简单,我会雕塑,陶瓷嘛,就是将雕塑做出来再烧一烧。结果那朋友就打电话给老板,你回来吧,任辉就会做!老板就真的回来了。”
任辉讲述自己的故事一点不矫饰。“于是,我就结下了这个活,拿了钱去景德镇直接烧窑,关于泥巴,关于温度,边烧边学。我还从那里召集了96级一个班的学生,我出设计,他们做‘零件’。当时我既问学生,又问老师,还要请教烧窑师傅,就这样最后完成了一个将中国古代文明以西方的形式表现出来一组陶瓷壁画,将盘古、女娲、后羿等都组合到了一块儿。”
爱上陶瓷可以随心所欲
年、年、年,任辉陆陆续续开始在陶瓷上写日记,有时候是一把壶,有时候是一只瓶子,有时候是一块陶片,最后还有烧制出来的陶瓷卷儿(像书卷那样)。上面的内容有点像现在的微博:“煤气涨价了,元一瓶。但饭还要吃,窑还要烧,酒还要喝。吃啊烧啊喝啊。”
任辉说,一般有感而发才会写,没什么计划性。往往是有一天喝高了就会乱写,第二天看到那些内容,自己都会感到陌生:那时候我为什么会写这个啊?
年,他曾用这些陶瓷日记专门做过一个无任何商业动机的展览,就叫“日常生活”。
说到他的陶艺作品特有的一种随心所欲的自在感。任辉说:“我其实一直在做自己想做的东西。一般来说,你给我空间,内容我定。”任辉做过以卢梭作品为题材的陶瓷作品,还做过高更的。
三天完成或耗几年构思
说起来,创作这些瓶瓶罐罐,由于陶瓷工艺的特性,从动手到完成一般来说最多三四天,“不过构思有时候会花好几年。像这种太湖石一样的陶瓷作品,我是自己随手捏出来的,但就是想了有好几年。”
任辉除了这间可以会客的工作坊,旁边还有一件挺大的陶艺室可以带学生,不远处更有一个拥有多平方米的陶艺大棚间让任辉带着学生们在其中尽情创作。里面有着菜地,窑,还有任辉不知道从哪里搜集来的各种“废品”,像老实的军车长江边三轮,已经只剩下“骨架”的旧理发椅子。这些椅子一共有九把,它们来自各地,生产年代也不一样,一看就有故事,上面不知道坐过多少人。慢慢的收集,已经花了两年时间,而在不久的将来,任辉将会让这九把椅子与陶瓷相结合,成为一组艺术作品。他各种形式的陶瓷“记录”还在扩展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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